close

         在忙碌的工作中,有時會因為忙亂,而亂了工作的腳步,每天「和」在青少年的生活圈中,腳步不免跟著他們多變了起來,很多狀況變的不太穩定,這讓我有些焦急,常常回頭來找工作的意義…..

 

          初次接觸到寶妮,因為是透過學校老師的引介,所以一開始寶妮顯的相當防衛,問大概十句話,他才願意講一句,因為他從台南轉上來的緣故,所以我就跟他聊關於台南的事,跟他說我也是台南人,寶妮頓時眼睛一亮,開始很開心的與我談話,「台南」是我們長大的地方,他開心的述說之前在台南的種種,也提到台南是他跟爸爸唯一的家,在台南充滿著開心的回憶,只是爸爸走了,美好的台南回憶也跟隨著自己來到台北宣告結束。回到台北之後,親戚們指責寶妮,因為他的愛玩而使得爸爸發病時沒人協助送醫而喪命,寶妮也不想多做解釋,畢竟爸爸是在自己懷裡吐血過世的,其他人沒有資格做任何批評。也因為家中的巨變,讓接手監護權的祖父母與寶妮得更親近的相處,也使得彼此的紛爭是一路的越演越烈。

 

        聽到寶妮說起自己的故事,之後便跟他約定之後我們定期來討論關於爸爸這個部分,希望針對寶妮喪父的部分進行悲傷輔導,在1.2次的會談中,寶妮很仔細的說起爸爸對他的好、他有多麼想念爸爸,在每次會談中,寶妮都很堅強,不讓眼淚流下來,因為他擔心在天上的爸爸會難過,就這樣我陪了寶妮會談了幾次,也約定好之後有機會要一起到台南祭拜他的爸爸,他也慢慢卸下心房。然而這樣的會談方式沒有減低案主與祖父母的衝突,案主的狀況越來越糟,越來越常蹺家、蹺課,直到有一次案主蹺家翹了快4個月,案祖父用盡各種管道要把案主逼出來,寶妮在蹺家期間與我保持聯絡,我選擇不用逼迫他的方式、而是去關心他,雖然期間祖父一直頻頻打電話關心寶妮是否有跟我聯繫,但我選擇暫時不主動說,希望能給寶妮一些時間去思考。整個過程中,我突然覺得很無能為力,好像自己只能靜靜的等待寶妮被抓,自己卻無力再多做什麼….,只能不斷的跟他保持聯繫。

 

        後來,寶妮還是被抓到了,祖父去找立委施壓,使得轄區的警察出動許多警力去清查寶妮可能會去的地方,寶妮在自己的學校後面被抓到了,進到派出所寶妮什麼話都不肯說,一見到我進警局就才放心的做筆錄,當晚馬上開庭,寶妮當場被收押。在收押的期間,我協助寶妮找到了安置單位,幸好先前的不間斷的陪伴,寶妮願意與我討論關於他的未來,也答應要到安置單位居住。到安置單位的寶妮,因為免除了外面環境的複雜,寶妮的生活也漸漸穩定下來,終於有機會履行要陪他回台南祭拜爸爸的約定,一路上寶妮滔滔不絕的跟我說他生活的近況,爸爸有多麼疼他,以及他以後也想當社工,去輔導和他有共同經驗的青少年。一到寶妮爸爸的塔位前,寶妮跟我要了張衛生紙,他很仔細的擦了爸爸的塔位,還點了隻煙給爸爸抽,我靜靜的陪在寶妮的身邊,寶妮跟爸爸介紹了我,也跟爸爸報告了他這一年的轉變。在回程裡,寶妮告訴我關於他未來的計畫,拜完爸爸的寶妮顯的相當有力量,努力的計畫他的未來,在這同時寶妮身上其實還保有一包煙,在回程時他很掙扎的告訴我到底要不要帶進去安置單位,我跟他分析帶進去可能會破壞安置單位的信任,寶妮跟我說他得想想。載送寶妮回到安置單位之後,我上了車看到那一包煙靜靜的躺在車上,我心中好感動,事後我問寶妮為什麼到最後會願意捨棄那包煙,他跟我說:他不想破壞大家的信任,更不想要陪伴他一路走過來的我失望。

 

省思:「陪伴」看似簡單的兩個字,但卻是很多青少年生活中所缺乏的部分,要做到完全的陪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不斷的等待與相信,等待可以工作的契機,相信青少年的復原的能力。對於無助又狂飆的少年來說,社工員穩定且持續的陪伴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新的學習,一種關係的建立。工作的意義在於能夠陪伴青少年走一段路。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西區少年服務中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