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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西區少年服務中心,是臺北市第一家少年服務中心,於民國86年(1996年)成立至今,已經有22個年頭,主要服務萬華區與中正區12-18歲的青少年,中心相關訊息,隨時在部落格更新,有任何問題可電話連絡: 02-23030168傳真:02-23037671 中心地址 臺北市萬華區東園街19號1樓 中心信箱:whysocool1996@gmail.com @西少愛你喔!!@

目前分類:少年的故事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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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青少年社工要遇到主動求助案主的機率是不高的,礙於多數有問題的少年不認為自己有問題,礙於社福資源不是青少年求助的主要管道。而小峻就是少數主動求助的少年之一。

 

91年的秋天,中心正在為即將舉辦的生涯團體宣傳招生,小峻主動向學校輔導室報名,在參與生涯團體前的個人面試裡,向第一次認識的社工主動說出自己在學校被打的事。生涯團體開始後,小峻第二次與社工員會談,漸漸說出家裡的事。小峻家有四個小孩,小峻排行老二,在國小中年級時因為家暴事件,母親帶著四個小孩到善牧的婦幼家園庇護過半年多的時間,之後父母親離婚,母親改嫁,便很少與小峻或其他兄弟姊妹聯絡;父親曾因為吸食毒品而入獄,離婚後一人撫養四個小孩,但小峻的父親是放任教養,給予四個小孩的生活照顧少之又少。父母兩人皆未能給予良好照顧,兄弟姊妹間理應要互相照顧彼此,但在小峻家不是卻如此,四個小孩幾乎是各過各的生活,以吐槽、漠視的方式互動。帶著這樣家庭背景的小峻,未見任何明顯的偏差行為,也未從學校中輟,但深藏地底的問題似乎還是透露出訊息。在家裡,小峻不正常的生活作息不定期影響了出席狀況;在生涯團體裡,小峻抽象、混亂與跳躍的邏輯思考及說話方式,加上壓抑的情緒,傳達出小峻的異狀;在網路世界裡,小峻成為另一個小峻,用另一個小峻這樣一個分身,在網路交友、找尋維持人際關係的管道。

 

生涯團體後,社工員以提供小峻社會支持、休閒生活、發展人際關係的陪伴角色自居。但或許是接近國中畢業的焦慮,小峻在學校的出席越來越不穩,經常性的遲到;越來越認為自己能力不夠、事情做不好;小峻的心情在不斷上演重複性的循環中,痛苦掙扎。覺得自己失去生活的目標、找不到方向;下一刻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不對不好,要再換一個的點子,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想法的轉換是很快的;下一刻變成搞不清自己的個性、對自己不信任;再下一刻覺得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樣,不段重複的事,沒有新鮮感,對生活有種不確定感,很可怕。小峻漸漸發現自己說話沒焦點、思緒總是混亂快速的,覺得自己常在錯誤的場合講錯誤的話,總讓自己覺得很糗。不斷冒出的危機想法,同時考驗著小峻及社工員;遭受家暴的傷害及自我形象的扭曲不是單單靠社工方法裡的個案、團體及方案工作手法可以協助的。

 

求救精神科醫師成為解決問題的另一管道。在陪伴小峻看診的過程,社工員與小峻各懷抱著不同的心情,社工員擔心著可怕的病名將從精神科醫師口中說出,小峻期望著與醫師的接觸可以為他解決困擾、帶來希望。藉由與醫師的談話,小峻的描述漸漸被醫師鑑定為有一定時間的思緒混亂、處於可能發病的青少年時期、人際關係退縮、學校人際關係不良、思考停頓等現象,出爐的診斷結果是小峻可能有精神分裂症的傾向。社工員的擔心成真,“精神分裂症”這五個字帶來震撼;小峻的期望成真,醫師將用藥物治療,為小峻帶來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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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猴子與另外二個朋友第一次來中心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街頭遊蕩了好幾個月,髒髒的衣服與濃濃的味道,是他們不常回家的證明。因為有人生日,中心的社工員大方地找來蛋糕和禮物幫他們慶生,從他們眼神中可以看出,有人幫他們過生日是何等稀少與高興的經驗。

 

      從此之後猴子就與另外二名青少年常常來中心閒晃,沒吃飯的時候來找食物,沒睡覺的時候來中心補眠。看著他們可以天天吃泡麵,有時候上午一來就睡到傍晚中心關門時,我心中不斷在猜想他們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家庭?會讓他們過著這樣如此晝夜顛倒與無所事事的生活。

 

    久了之後,我知道猴子的家在萬華,但是他卻幾乎都在朋友家過夜。他的爸爸有吸毒的前科,媽媽則在他8個月大的時候就與父親離婚了,有一陣子都是四伯和四嬸在照顧他,他的哥哥很早之前就離家了,現在也不知道哥哥與爸爸的動向。原本應該就讀國中的猴子,從開學之後就沒有去註冊,中輟期間網咖與公園是他的最愛。雖然他們三人都還在法院保護管束註1的期間,但是猴子依舊沒有復學的打算。

 

     直到一天我接到警察局的電話,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有了迅速的進展。平時整天在社區中閒晃的他們,這回兒因為玩火將別人的房子燒掉一面牆而被抓,當我到派出所探望他們時,原本以為會見到痛哭流涕的面孔,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三個嘻嘻哈哈、一邊吃便當一邊看報紙的無知少年。猴子還高興的對我說:「皮蛋!你看,我們上報了!報上說我們三個人是縱火集團呢!真是好好笑。」面對這三個天真卻又犯下大錯的孩子,我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什麼話來回答他們。

後來警察才告訴我,雖然他們已經聯絡上猴子的父親,卻因為他爸爸不願意來警局將他帶回,所以猴子也只好繼續待在警局裡等候檢察官來處理。看著猴子嘻嘻哈哈、彷彿沒事的表情,我忽然有一點點明白,為何他能不在乎自己又犯下了另一件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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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那頭傳來愉悅的打招呼聲,同為善牧基金會的單位,轉介個案便變得輕鬆許多。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單純的單親媽媽帶小孩遇到了困難,怎知事情發展後來竟會如此複雜,家庭暴力、情緒障礙、學校鬥爭…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來。

 

第一次見到寬寬,他正在婦女中心借用社工員的電腦玩線上遊戲,體型胖胖加上約170公分 的身高,不難想像當他情緒失控時場面會有多嚇人。但是當他一開口,我就發現這個孩子非常的安靜與防衛,不肯多說一些什麼。在我們的努力勸說下,他同意由我們帶他去精神科診所,而醫師也診斷他有「情緒障礙」的困擾。

 

情緒障礙的孩子有個特徵,當他們遇到某些情境時,會因為過去的傷害或自己處理能力的不足,而產生情緒過於激烈的反應。慢慢地,我知道他來自一個父親會痛毆家人的家庭;慢慢地,我也知道他的父親罹患有精神疾病,同時他母親還是外籍配偶。當社工員與他們家接觸時,他媽媽還在國中補校學中文。

 

這樣的情境下,寬寬需要協助是理所當然的,但無奈的是,學校老師通常不這麼想。寬寬最近一次與學校老師發生衝突是生教組長在操場上對他訓話,不曉得講到什麼讓寬寬忍不住揮了一拳,接下來就是生教組長與其他二位老師對寬寬拳打腳踢的畫面。雖然生教組長也動手了打了寬寬,雖然寬寬也願意道歉,但學校似乎不想再給寬寬一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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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扣...扣,侯子出來….侯子出來」,「妳沒說請喔」……「侯子….”請”出來」,與阿魯相處的一年多以來,這樣的對話反覆在我與阿魯之間所交錯的人生際遇當中…..

 

     一開始阿魯是因為中輟、再加上喜歡在外面坐公車遊蕩,一整天都在公車上度過,單親的爸爸受不了,希望有個單位可以安置他,在歷經學校及少輔會之後,阿魯的爸爸轉而來到少年中心求助,由同事開案服務,在一開始接觸到阿魯的時候,知道他喜歡坐公車,因此和他多是討論與公車相關的話題,在某一天,工作人員為了瞭解他都在公車上的生活是如何,因此便在中心開始扮演搭公車的戲碼,由同事們分別扮演司機、乘客,而阿魯就很開心地指導大家如何按鈴、公車上有什麼設備、他都在做什麼、和公車司機聊什麼話題等,演了一齣「阿魯在公車上的一天」,也正因此接納與融入阿魯的興趣,所以阿魯開始把來中心活動安排到他每天的行程之一。

在幾次相處下來,阿魯慢慢與我建立很好的關係,阿魯喜歡黏著我、或是跟我說一些小秘密,所以身為主責社工的同事希望我能與他合作共同協助案主復學的部分,因此同事負責聯繫及陪伴,而我則扮演鼓勵的角色,鼓勵阿魯回學校復學,第一天,被阿魯放鴿子….又過了好幾天,跟阿魯詳談及做約定之後,阿魯終於願意回到學校,順利辦好復學,但是隔天,學校又來電說阿魯又沒來了、跑掉了。在這一來一往的過程中,發現「復學」並不是阿魯現階段的需求,因此同事與我又重新回頭評估目前的處遇計畫,再加上在陪伴阿魯的過程中他談到了過去那一段不愉快的經驗……

 

 

    阿魯從小時候就是和阿公、阿嬤及爸爸媽媽住在一起,因為小時候的阿魯很不聽話、在小三的時候就會蹺家,所以媽媽對他的管教非常嚴厲,且經常會打他、甚至失控的時候是把他吊起來打、或是讓他在大中午的時候、光著腳丫,把他關在外面不讓他進到家裡來,這也造就了阿魯在外面遊蕩的習慣、也因此認識了許多外面的社會人士。之後因為阿魯的管教問題,所以阿魯的爸爸和阿魯的媽媽吵架、之後就選擇跟阿魯的媽媽離婚,獨自帶著阿魯回到萬華來。阿魯回到萬華之後因為還是習慣三重那邊的生活,所以還是會坐公車往來三重,有時候也會回媽媽家,但是即使媽媽在家,卻從來沒有下來看過他一眼、或是跟他說說話。問阿魯他會想媽媽嗎?他認真地想一想回答說:「不會」,因為媽媽對他不好、會打他,所以他不喜歡媽媽、也不會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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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人的眼光,小小娃生養在一個富裕的家庭。母親在五分埔擁有服飾店,同時又在中國大陸佈局,建置了服裝工廠,可以說是位標準的女強人;原來小小娃理應擁有幸福而完整的家庭,卻在她國小五年級那年破碎了。父母的離婚在小小娃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一道不可抹滅的傷痕!緊接著,母親強烈的事業心,更加使得這道傷痕加劇,小小娃的生活中,僅有一位菲傭陪伴,儘管物質生活不虞匱乏,然而小小娃卻失去了溫暖的親情陪伴,於是乎,國中開始,她開始不喜歡回家。

 

  不回家的日子,小小娃開始由朋友處獲取歸屬感,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小小娃所結交的朋友,以及所從事的活動,都是標準的不良少年們所做的事!小小娃不是不了解,但她似乎以這種自我放逐的方式去抗議她的父母。

 

  小小娃的父母為了改善小小娃的情況,因此決定將小小娃帶到大陸就近管教。小小娃在中正機場與父親發生衝突,便自行坐車離開,小小娃選擇了 向學校 老師求援,學校老師因不知如何處理,因此通知了社工人員前來處理,那就是我與小小娃相識的緣由。

 

  當我抵達學校時,小小娃正受到訓導主任的訓斥,小小娃的服裝儀容正受到嚴厲的指責;我的出現,使訓導主任的焦點轉為必須有安置機構才能放小小娃離開學校;訓導主任基於學校的責任立場而非常堅持。我開始困惑於學校的立場究為擔心被牽連又或是真的站在關心學生的立場。幾經折衝,我費盡了唇舌,使學校了解安置並非立刻就可以執行,並且在我的堅持下,才領著小小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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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的一個午后,一位無助的母親帶著藍蝶前來中心求助,母親憂心仲仲地道出她對藍蝶的懷疑,除了日常生活中的許多異常行為舉止外,她認為藍蝶是位同性戀者。整個面談過程中,藍蝶則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不發一語。

  

  母親的懷疑,同樣地也為我們中心帶來了不小的震憾!!這是中心第一次面對可能的同性戀個案。 在與個案的接觸過程中,我觀察到藍蝶其實是個健談而樂於分享的孩子,只要你默默地傾聽,藍蝶會告訴你許許多多有關他的興趣、他的內心感受、他對家庭的觀感等等,最後他告知了我他確實是個同性戀者。

 

  我知道我取得了藍蝶的信任!因為他願意讓我更深入他的內心世界。於是我們有了更多關於同性戀的討論。藍蝶非常驚訝,為何我沒有去否定他的性向?只是一再地提醒他,必須懂得保護自己,尤其在可能進行同性戀性交行為時。從那以後,藍蝶偶或與我討論愛與性的話題,藍蝶開始困惑於既有的同性關係中,性與愛的成份與比重,我相信,藍蝶終會找到自己的答案,而他也將更懂得保護自己。

 

  藍蝶,最後成為了中心舉辦活動的忠誠參與者,在活動的參與過程中,藍蝶找回了自信,也使其糟糕的人際關係,在中心找到了情感的支持基礎。最重要的,藍蝶開始正視自己的同性戀者身份,他開始學習在眾人的異樣眼光中,勇敢地活出自己。

  目前唯一令我感到的憂心的是藍蝶父親的態度!藍蝶的家庭關係仍然因著父親不能諒解他的同性戀身份而處於非常緊張的狀態,甚至其父也對中心充滿著不諒解!藍蝶與中心的接觸已近五年,但是我們仍然不能改變藍蝶的同性戀的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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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海

 

一直很想提筆寫信給你,不知是自己沒有勇氣面對,還是有太多的感觸不知如何訴說,自從我上次寫信給你這一隔就是三年了…。這三年來,我沒有一刻不想念你,偶爾也會跟別人談起你,說說你的故事,談談我們之間的交會與來往,每說一次對我而言就是一次的治療過程…。畢竟,你在我的生命/我的青少年社工生涯中,佔了一個獨特的位置,我多麼希望你能夠收到這份想念…

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瘦小的身軀透露岀幾分的楚楚可憐,跟你講過話以後感覺又完全不同,這個瘦弱的小男孩不簡單喔!還有那麼一點尖嘴猴腮(請原諒我用這樣的形容詞),是因為你真的很會說話,又有禮貌,妙語如珠讓人猜不透骨子裡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越認識你越發現你的本領不少,逃家的時候可以讓計程車司機相信你和鄰居小朋友是可憐的兄弟姊妹,免費送你們到要去的地方不說,還掏出錢來給你們吃飯。偶爾偷點小東西也是你的看家本領,畢竟要在街頭上討生活並不容易,訓練好口才,以備不時之需。我在猜對你而言,人生本來就是真真假假的過程,又何必太過在意是不是說了實話呢?不喜歡讀書的你,選擇離開學校、離開圍牆的生活,學校裡面大部分的師長不了解你,也不能體會你的心情,只覺得你是無藥可救的壞孩子。當我們很多人在為你爭取畢業證書失敗以後,輔導主任哭了,因為她看見你的努力與改變。我們也哭了,生氣為什麼還是有人看不見這麼棒又讓我們感到驕傲的你。你不但自己可以努力出席每一天的課程,還在鄰居小朋友翹家時努力把他們勸回,甚至讓同為中輟的同學展開笑容,看見自己的好。我真的為那些看不到這些的人感到萬分的遺憾。

家對你而言,也有太多的愛恨情仇,與爸爸的關係像是地雷—他常說老了後只能靠姊姊,你是靠不住的;當姊姊離家後,他反過來說以後只能靠你了,不知你做何感想?但,我聽出了你在陳述這件事情的無奈。曾經在小學時被安置到育幼院的你也不太能明白為什麼爸媽要回越南把你一個人留在台灣的育幼院裡。那個常欺負你、打你的哥哥,對你做了很多不堪的事,也許你還是愛他的,至少在離開前你還想著要為他做些事情。相依為命的姊姊,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她選擇早你一步離開了這個家,去追尋自己的一片天(!我用了你的話來說)。最讓你難以割捨的媽媽,因為他的國語不好,你的越南語有限,有很多話你想跟她說,也許也難以表達吧!我記得你還曾好幾次請我用英文幫你跟媽媽說你想說的話,印象最深的是那次,你請我跟媽媽說你想要當女生,媽媽說她和爸爸有發現你是"同性戀"覺得很苦惱,因為這是不對的。其實,你我都知道你不是,你是真的想當個女生。我不確定媽媽是否都了解你的意思,她對你做了一些你不喜歡的事情,但因為你愛她,所以你不知道要怎麼拒絕,當你好不容易告訴我時,我也覺得好心酸,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幫助你。在你離開後,媽媽抱著我痛哭,問我:你為甚麼要走?我也只能緊抱著她一起大哭,這個問題太複雜,即使是如此親密的愛與牽掛(當然,我知道這當中伴隨著傷害)也不能綁住你真正想要飛離與解脫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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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秘密的社工員~進入少年秘密基地」 by 侯子

做社工最妙的地方就在於要聽很多很多秘密,人們來到自己的面前,開始滔滔不絕的聊起自己的狀況,也許因為是個「路人甲」,人們能無掛慮的聊,而我們也鼓勵他們說,身為青少年社工更是。在我們所服務的少年中,多數都是家庭功能較為低落、平時能聽他們聊心裡話的,大概也只有他們的朋友吧,但是有些事他們又不太想跟朋友說,社工就成了他們聊秘密的最佳夥伴,而社工也成為聽到最多秘密的人。

第一次見到葉子的時候,被他瘦小的身軀但是極度宏亮的對罵聲給嚇到,葉子在地方角頭開的撞球場裡大聲的嗆聲,撞球場裡的人覺得葉子是一個想要靠「嗆聲」而闖出名堂的也對於他誇張的行為覺得他只是在虛張聲勢,根本就混不大。於是社工員便先跟他接觸,初次與社工接觸的葉子並不防衛,開始滔滔不絕的提起自己與26歲的男生交往、發生關係以及自己是如何和外面的人互動,自己在外面闖蕩的狀況,基於葉子的種種狀況,於是我們開始開案輔導葉子,在輔導葉子的過程中,葉子一直都很信任我,於是開始跟我分享他在家及在外面的生活,當時的葉子正處於狂飆期,玩得很瘋狂、情緒經常是起起伏伏,因此案主分享了他是如何用藥、以及用藥之後的複雜性關係,雖然當時已經工作一年多了,但是對於葉子分享的用藥及性關係部分,也著實覺得沈重,很感謝少年是這樣的信任我,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也處於是否要「通報」或是「不通報」的掙扎中,我面臨著「通報制度」以及「信任議題」的掙扎中;在那當下,我先確認葉子的安全性,於是我選擇的是暫時先不要通報,我邊陪伴著葉子,也一邊提醒他我可能得扮演著的角色及他所需面對的相關法律責任,於是我們有些小小的協定、希望他能降低觸法的行為,而我相信他做的到而不要通報我與葉子討論我們可以努力的方向,於是先幫葉子轉介到善牧學園、以協助葉子就學的穩定,並且嘗試與案父溝通,雖然過程中是失敗的,也被案父質疑以及辱罵,但是葉子慢慢能更進一步的相信我,並且一起有一些努力,然而瞭解葉子的生活越多,其實我的心理負擔是增加的,走在「通報」及「不通報」的兩難中,我在少年的秘密基地裡堅持著我對少年的相信,時時去留意葉子的人身安全以及時時刻刻提醒法律觀念,在多次的努力之下,其實葉子本身知道他應該怎麼做、雖然很多時候他不一定能做的到,有時用藥、蹺家、與不同的男生發生性行為,表面看起來葉子的生活是依舊的,但是葉子慢慢能在過程中學會去拒絕、控制自己的衝動及慾望。

※ 省思:有時制度所制訂的遊戲規則不一定就能完全符合正在進行遊戲的第一線工作者,在「關係」與「通報」之間有時很難取得一個完美的平衡,在很多時候我不禁困惑制度所設定的「遊戲規則」到底是保護少年還是在保護社工員,有沒有一種折衷的方法或是彈性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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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第三年:「攪和在少女群組中~學習設限」 by 侯子

在誤打誤撞及一連串的巧妙機緣下,我開始接觸了三個國中一年級的女生群組~台妹幫(小其、阿靜及兔仔),這三位女生有時玩在一起、有時彼此猜忌說對方壞話,三個女生一進國中便受到校方高度關懷,蹺家、蹺課、中輟、校外負向連結等,很少有剛進國一的新生是玩得如此誇張,他們在國一開始狂飆,從服務他們開始我就像一個救火隊,這邊撲火、那邊滅火,有時得去金山領回夜遊的小其、有時得去排解快跟媽媽打起來的兔仔、還有時得代表家長去處理阿靜與成年男子的性侵案件….,「處遇目標」永遠趕不上「突發狀況」,而處遇期限則是無限期延長,每天台妹幫總是不忘輪流「推陳出新」的出很多的狀況,然而也感謝有這些「不斷發生」的狀況,我跟台妹幫的關係一日千里,他們一發生事情很快便和我聯絡、他們很相信我、能跟我分享他們的許多事情,我也不斷的在過程中與他們討論可以做的方向,並且相信透過共同討論、並且一起約定,他們便能做到、而狀況就會有些許的改變;果真是「處遇目標」永遠趕不上「突發狀況」,他們很難按照討論好的劇本走,而這樣的過程也使得我原本所堅持的相信慢慢的動搖,我開始困惑難道「相信」退流行了嗎?「關係」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可以怎麼做,如何停止這樣的不斷的循環?

於是,我先暫緩與他們的密集見面,開始去思考我可以做什麼,以及他們現在最需要什麼,哪些部分是我處理不來的,哪些部分是我使點力,就可以有一些改變的;於是我開始與他們約見面,向他們表達我的想法以及我的感受,並且去陳述我覺得我可以做的部分以及我沒辦法做到的部分,開始在彼此的工作範圍內去設立界線,我不再是照單全收、破除掉「全能社工」迷思,台妹幫三人在一開始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一大跳,三人的反應也不太相同,阿靜則是開始道歉、討好說下次不敢;小其則是沈默不想回應;而兔仔則是瘋瘋癲顛的一直大笑。雖然在當下我不知道接下來他們的生活會有什麼變化,但是我覺得自己是更清楚的去設立一些界線、雖然有時聽到他們的突發狀況還是會忍不住想去處理,但是從慢慢的設立界線、規範的過程中,少女們也慢慢學習自己去面對自己的人生議題…….。

※ 省思:在陪伴少年的過程中,有時為了關係或是過多的擔心會讓社工員主動出面去協助少年解決很多事情,無形中去取代了少年或是他們家庭本身所應該負的責任,也無形中少了界線,漸漸的社工員也捲入少年的生活漩渦中,少年也很難去釐清應該去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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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輟生 小強的故事----菜菜

小強從國一下學習開始中輟,中輟期間曾協助他復學兩次,但小強無法適應正常的學校生活,跟班上課都聽不懂老師說的課程,到學校不到一個星期就又輟學。國中三年級與小強討論,轉介到善牧學園就讀,小強讀了兩個多星期,後來因為與裡面同學相處不和,加上有個女生都會欺負及恐嚇他,讓他不敢再去學園讀書,小強因再度適應不良而中輟。

國中期間小強在學校幾乎都沒有讀書,持續中輟在外面遊蕩,小強曾經表示『自己沒有唸書而中輟,中輟並不表示他是壞小孩,他不打架、不欺負同學也不偷竊等,就只是不愛唸書而已…..』。但因為這兩年半的中輟期間,小強每天都在外遊蕩玩耍,曾在國二與國三階段玩的很誇張,與一群女生經常聚集在國小裡面,抽菸、喝酒、聊天、遊蕩、夜歸,甚至後來逃家住朋友家,瘋狂玩耍的時候甚至有用藥狂歡,還曾身上沒有錢而去援助交際賺錢,然後和朋友一起繼續玩,這的時期的小強,重心都在朋友身上,為了與朋友在一起玩樂,常常沒有回家甚至逃家,沒有錢就會回家跟媽媽要,要不到錢就會打罵媽媽,造成嚴重的親子衝突。

國中畢業的小強,畢業後找社工討論,在中輟這段時間,他玩也玩夠了,對於唸書不行的她,國中學歷要找工作也沒這麼容易,他想要再回去打球,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機會。社工員協助與國小的教練聯繫,教練表示願意讓小強先到小學跟著學弟練球,在評估小強的體力與出席穩定度等,小強從七月到九月開始每天傍晚到東園國小與學弟練球,這段期間教練在旁觀察小強的表現,然後在九月底終於幫忙找到願意讓小強跟著練球的球隊,社工帶小強到南崁高中找歐教練,第一次與南崁女壘見面是在中油的棒球場上,歐教練讓小強先跟著球隊練球,然後觀察與了解小強的能力與技巧,後來決定讓小強跟著女壘隊練球,小強從九十六年的十月中一直到九十七年的五月份,跟著南崁高中球隊整整八個月練球,過程中艱難與辛苦的練球,考驗著小強的體力與毅力,中輟兩年中因小強抽了太多香菸,加上又都沒有運動,身體變胖很多,小強的體力變的很差,好幾次小強很想放棄,但都堅持下去,九十七年五月底,小強因為被教練發現抽菸事件,後來就逃回台北失去聯繫,小強沒有參加南崁高中的術科考試,因此錯過了就學的機會,這段追夢的過程,小強曾有個遠大的夢想就是當國手,然後出國比賽,打球是自己最有把握的一件事情,除了打球似乎什麼都不會,經過了十個月的苦練,雖然後來放棄了,真的很可惜,由於中輟的兩年多,抽太多煙加上又沒有運動,整個體力變的很差,根本無法好好練球,這段時間讓自己重新追求夢想,雖然後來放棄了,但他不會後悔。

小強離開南崁高中後,重新回到台北,九十六年九月份之後,透過弟弟介紹,到全家便利商店打工,時薪從每小時五十元到現在時薪九十元,每個月薪水大概一萬多,工作的薪水交給表哥管理,由於小強與弟弟都在全家便利商店工作,兩人薪水協助支付家裡的房租費,以及給媽媽及自己的生活費用,改善案家的經濟困難。

◎ 反思 認識小強已經四年多,這段日子裡,看著小強的成長與改變,從原本不清楚自己要什麼,花了很多時間摸索,後來決定再回去打球,這個決定讓社工員覺的很感動,因為這是第一次小強主動提出來,他想要繼續打球,雖然後來還是放棄了,但是至少他曾經努力追求自己的夢想。 現在的小強很認真的在便利商店打工,雖打工的薪水不高,但他很務實的工作,工作態度也很好,小強真的長大了,可以穩定工作負擔家裡的開銷,不再只是抱怨母親的無能,他願意賺錢養家,能做到這點,就看的出來小強不一樣了,雖然他不能朝著自己原本打球的夢想前進,對於之前不穩定又愛玩的小強,能夠務實的工作與生活,我想這就是對自己負責的生活態度,這樣的選擇我想也是很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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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故事 小綠 ---菜菜

第一次與小綠見面,是在東園國小的操場,當時社工員與其他少女坐在操場上聊天,遠遠聽到很聒噪的聲音,這個嬌小的男生主動加入了我們的談話,然後自己機哩瓜拉的說話,說話速度快且都沒有停頓,社工員說一句話,他可能已經說了十幾句話,很難停下來慢慢聊天…..

要認識小綠這位少年,先從他的家庭說起,小綠個人覺得自己的家裡沒有溫暖,小時候自己從學校回家,只要跟父母說自己在學校被欺負、被打的事情,父母多半不會聽就直接打他或揍他,讓他覺得很委屈,由於自己父母無法聽他說話,也不去了解他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小綠在學校被欺負的委屈無法說,內心慢慢累積許多壓力。國小的時候,曾經在姑婆家,被父親處罰半蹲五個小時,讓他印象深刻。在家裡從小就被打,父母幾乎每天都在喝酒,每次喝酒醉後,經常都會被打,與家人感情很惡劣,父母喝酒就打,沒喝酒也不說話,互相不聞不問,互相不理,回家多半只是拿錢,然後就跑出去玩。漸漸的小綠回家後選擇不說話,也不提起在學校被欺負或被打的事情,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沒有人會想去瞭解與之道。國中一年級,小綠開始學會反擊父母,當父親要打他,他會擋回去,不想再被父母親打,後來甚至會出反擊(打父親),從此之後就沒有再被打。小綠覺得自己小時候沒有被父母關心,國中後,雖然父母開始想要關心他,但多說的(台語),一切都來不及了,內心中深深覺得父母的關心都是個屁,從小就對他不聞不問,沒有真正關心他在學校或外面發生的事情,後來變成這樣,來不及了,現在對家人也沒有什麼期待。談到未來,認為父親的角色就是要去關心自己的小孩,了解自己的小孩,書讀不好沒關係,但不要學壞就好,會多關心與多愛一點自己的小孩。

小綠在國小的時候,常被欺負、被打,那時候他都不會還手,讓人覺得它個性很孬種,回家與父母說他在學校被欺負,還反被父母處罰,甚至用拳頭打他要他乖一點。國一時小綠在學校常被打被欺負,因為不想被欺負,小綠開始常常與人打架,到社區的撞球場打撞球,開始與社區的朋友去出陣頭或公祭,慢慢認識外面的朋友,在學校也沒人敢動他,國二換成他去欺負別人,當時的自己知道自己欺負人,不會刻意去打人,除非對方太白目才會動手打。國三的時候在學校就走路有風,也闖出名堂。小綠說『適者生存』,自己想辦法比人家強,打人時覺得自己很暴力,但當下無法控制自己,打了之後也紓解了自己內在的壓力,覺得打架是會讓自己上癮的行為,曾經有一次打架,對方的脖子被割到流血,自己突然被嚇到,趕緊打電話給學校生教,詢問要怎麼辦??其實有時在打架的當下,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往往打人之後會被自己剛剛暴力的行為嚇到。

小綠在學校裡面沒有什麼朋友,他不高興就打架,個性很偏激,脾氣很差,只知道用打解決事情,覺得自己人格有問題,學校的學生都怕不敢跟他交朋友,因為自己之前常被欺負,壓力很大,現在變成欺負別人只是保護自己的方式。在學校外面小綠經常翹課或是下課就到復興口的撞球場打球,與撞球場的朋友培養感情(ㄅㄚ ㄋㄨㄚ),當社區的朋友要出陣頭或是要處理事情都會連絡小綠,請小綠幫忙找人,小綠成為學校的窗口,有時候要打架或是出陣頭,都會找十幾二十幾個少年來幫忙。小綠覺得自己在外面也沒有朋友,認為外面的朋友大家都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不是真正朋友,小綠覺得一路過來,自己都沒有真正的朋友(嘆氣),通常都只能交到與自己一樣的朋友,就是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打架鬧事、欺負別人、自以為是、白目、看人不順眼就動手打人等等的朋友,所謂物以類聚,盡墨則黑的道理。在生活環境複雜的山葉撞球場,理所當然接觸與結交的朋友就很複雜,不可能認識乖巧或好的朋友。

國一的時候學業成績中等,國二上學期就開始經常翹課,沒到學校上課,成績開始不好,在課業方面小綠從國小開始就沒有太高的興趣,所以上課都聽不懂,不是睡覺就是找其他事情做,國中時期曾中輟一次,小綠認為復學過程很麻煩,所以就一兩天沒上課,但第三天就去上課,雖沒有輟學但都是間輟的狀況。翹課的日子在家也無聊,去學校也無聊,無聊的時候就會找事情做,例如和同學說話或是到處搗蛋,小綠曾在課堂上拿橡皮筋射老師,其實沒有惡意,動機只是太無聊找事情做而已。翹課去撞球場打撞球有時候也很無聊,就會找人一起打,輸球的人要出錢,所以經常都打不用錢的撞球,那時候與店長關係還不錯,也可以打不用錢的撞球。

國中畢業後的小綠沒有繼續升學,對於唸書沒有興趣,所以就直接去工作,當時透過社工,介紹加油站的工作,小綠開始去加油站打工,在加油站做了半年,後來因為與同事有衝突,小綠衝動打了同事,結果失去了這份加油站的工作,後來整整有快半年的時間沒有工作。沒有工作開始思考,自己過去什麼都沒有學到,一直在損失,損失自己的歲月、友誼,又不會念書,現在想要去彌補。如果不想唸書就去工作賺錢,不要整天遊手好閒,不要再浪費時間去玩有的沒有的,很後悔自己曾經這樣玩過,現在的生活重心是要好好工作賺錢,在市場好好工作,拿到電動車的牌照,然後繼續工作存錢。

國中時期經觸小綠,除了在外展的時候,也會利用到學校訪視他,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闖禍,社工員經常是他闖禍時去找他,都是在處理緊急的事件,總有解決不完的事情,打架、翹課、與老師、同學有衝突,甚至與家人之間的衝突,社工員與小綠的接觸都是在談論問題,小綠當時玩的很誇張,一件連著一件的事情,常常都覺得服務小綠,好像越服務越糟,問題根本沒有解決,反而越來越嚴重,輔導成效看起來很差。現在的小綠回想起這段感嘆的說:『自己叛逆期時,社工介入,當時自己又不相信任何人,覺得社工沒有幫助到什麼,只會跟他講講話而已……』。小綠提到國中時期的自己,正處於愛玩個性又衝動,很難冷靜下來想事情,但他知道社工員在這段日子有陪伴他,雖然問題並沒有多大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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